由於種種原因,對咖啡的節制已維持了好幾年,但到咖啡店的習慣仍然保持著。精挑細選一些清靜的咖啡店,在每天營營役役的工作過後,閒坐一會或寫點東西,縱使不喝咖啡也能為身心帶來片刻的寧靜。
在寸金呎土的香港找清靜的咖啡店很難,除了地段外,時間的選配也同樣重要,所以幫襯的來去也是幾間,店內的員工偶爾也認得我,而且對我經常拿起紙筆的習慣也頗感好奇。起初他們還以為我是從事文化界的,誰知我的工作和文化半點也沾不上。
拿起筆的人並不等於高尚,我試圖向年青店員說明自資出版人的身份,冀望掃去頭頂上的光環,可惜年青人對窮風流的概念並不清晰,反而塗添幾分對藝術家氣息的響往。
於是我向他說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男人,不知哪來吹了一陣邪風,令他自覺就是這片土地的主子,為了宣示這重要的主權,他開始拿起墨和筆不斷地寫,牆壁、橋底、電箱,無一倖免。由於他以九龍區為主要出沒地,所以世人尊稱他為「九龍皇帝」。
在那個時期,所謂的朝代和皇帝,早就沒落衰亡,這稱號反過來成為一種戲謔。但男人沒有理會這些雜聲,只管繼續寫他的皇帝宣言,縱使這行為導致他的家人承受著外界的壓力、多番欠交塗汚公物的罰款、經常成為媒體的取笑對象,甚至年紀漸長,腿也有點瘸,仍堅持做他的握筆瘋子。
今天九龍皇帝已故,留下的是本地塗鴉文化先驅的名號,他的墨寶還有好幾塊給保留下來,然而卻沒有人記得他曾是個破壞公物的老人家。這一些或者有點因緣際會,但有些事情只有瘋子才能完成。
年青店員彷彿明白故事的含意。
開口閉口說人家瘋,其實自己也正常不了多少,第四本自資小說今天總算面世了,如果不嫌我這小瘋子亦步亦趨,不妨下載個試閱本吧,http://www.red-publish.com/big5/book/2140 看我的瘋能否及得上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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