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為了應付一連串緊密的工作,整日的排程都顯得環環相扣,就連午飯的時間也無可奈何地被迫縮短。當人走到新蒲崗的康強街附近,路見一間名叫好運泰國美食的小餐館,由於店面太細,部份餐桌都以臨時的方式放到行人道上,我見當中有空座位,兼盤算過可以調動的時間,於是便坐下來吃個簡便午餐。
或者是店面太細的關係,裝潢上不見有鮮明的泰國風情,除了那幅鑲在相架上的泰王肖像。不經不覺,泰王普密蓬已經仙遊多時,人雖然離開了,但他在泰國人心目中仍然擁有崇高的地位。雖然泰國實行君主立憲制,國王的權力沒想像的大,但仍有不少人擔心繼位者是否擁有足夠的威望來繼承王位。
這狀況不禁讓我想起香港近期流行的「撕裂」論。雖然香港社會普遍地將這種「撕裂」論,解釋成一種年青人和成年人的意識型態分歧,但明白的人都知道,這種所謂的「撕裂」,其實和年紀沒有必然的關係,反而和香港人對英國殖民地統治的懷念有一定的關連。
以事論事,英國的確對香港人有恩,無論是有心或無意,她確實將香港這片爛地,搖身一變成為國際大都會,這份榮耀與自豪感,某程度都藏到每個香港人的內心深處。然而以文明都市人自傲的香港人,漸漸意識到將要被一個運行著三流制度的三流國家所統治,這就是香港人對回歸祖國的抗拒根源。
回歸初期,雖有點風雨,總體還是相安無事,這與香港仍存在優勢有一定的關連,那些曾流行的金蛋論,正好說明這一點。但今天中國已經是一條甦醒了的巨龍,而香港人那份曾經自豪的優勢正急速消散。
由內地人殷切地歡迎港人北上置業和消費,到港人厭惡內地人到香港置業和消費,正正顯示著一隻鬥敗公雞的模樣。這份沮喪和挫敗感雖然不明顯,卻挑起並強化某部份港人那潛藏著對祖國的厭惡。所以澳門的回歸比香港明顯順利得多,並不是因為澳門人沒種,而是葡萄牙殖民政府從來沒有將澳門變得優越。如果一切政治議題是藥引,這份普遍存在於港人內心的鬱結就是炸藥,這就是所謂「撕裂」的本相。
香港和泰國不同,加上政變在當地很普遍,就好像店員推介給我的這碟泰式香菜肉碎飯般家常。但這香菜肉碎和迦米泰式小食的打抛豬肉,在水平上有明顯的差距,不過以一頓普通的午飯來說,也算合格吧。
於是我草草地吃過飯,再喝完這杯附送的檸檬茶,便繼續我的工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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