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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5月, 2017的文章

霸嗎拉麵

如果這個部落格有長期讀者(我不認為有這回事),應該會發現我已經很久沒寫過日式拉麵了。這或許和曾經風靡一時的拉麵潮流有點減退有關,但更重要的是我對日式拉麵的興趣已經失去得七七八八。只不過身邊的朋友對日式料理甚是鍾愛,而這間位於登龍街的 霸嗎拉麵 ,正是由他點名的。 銅鑼灣的登龍街,今天幾乎成為了香港的拉麵街,至於裏頭有多少間日式拉麵店,我其實並不清楚,但街內的拉麵店大多在日本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在過江龍林立的情況下,這條原本毫不起眼的短小橫街,便變得愈來愈興旺。 霸嗎的門面亮麗,那濃厚的日本風格讓人有置身他鄉之感。我對他們機乎零認識,只是從店門的介紹海報中得知他們那廣島最強濃厚拉麵的稱號。 那天我們甚有運氣,不單門外沒有排隊的人龍,而且踏進店內就能給我們安排座位。打開餐牌一看,那道炙燒豚肉拉麵似乎就是這裏的招牌,於是我點了個沒加蛋的。 我點的這碗拉麵雖然有點姗姗來遲,但坐在食桌前等待和站在門外等待是兩碼子的事,前者是接受服務中,後者則有矮化食客之嫌,我雖然不是知名食家,但自問是個有尊嚴的食客,所以拒絕在門外排隊,某程度就是維護著這份身為食客的尊嚴。 號稱廣島最強濃厚拉麵的湯底果真濃郁滋味,但濃郁之下卻沒有死鹹的濁膩感,以醬油為基調的味覺型態亦沒有淪為飲䜴油的體驗,反而展現出一份複雜而又均緻的滋味,單是湯底已有很高的欣賞度。 麵條雖有軟硬度的選擇,但身為體驗者,沒打算干擾麵店對麵條的理想要求,於是點了個適中。而這個硬度適中的麵條亦頗具口感,小麥的風味亦見適度的舒展,配上濃厚的醬油風湯底有很好的協調感。至於那片炙燒豚肉,表現上沒有日式叉燒那種綑紮料理的手法,反而更像廣東叉燒,肉的份量和厚度雖不至慷慨,但絕對不是那種猶如紙張般的寒酸,不過豚肉和湯底的呼應未夠徹底,當中亦見點點筋膜位,令口感稍微有點不利索。至於配料的筍乾和葱花在點綴上是到位的。 綜合來說,這碗拉麵仍然令人滿意,尤其是那個湯底。對於一碗湯麵而言,湯底就如一道橋般,這道橋不需要金碧輝煌,只要它能夠搭通所有方向,讓麵條和各種配料互相連結,如此這般,這碗湯麵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聰嫂原素

在報章曾讀過一篇專欄,內裏寫到一對敬業的夫婦,早年因用心經營食堂生意,令食堂的口碑得到相當的肯定,伴隨的自然是經濟上的回報。及後轉以經營甜品店,由於廚藝了得,甜品店很快就打出名堂。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甜品店竟然給投資者看中,並提出一個難以拒絕的收購價來買下甜品店的專營權,條件是交出所有食譜和營運方法,並在若干年內都不可經營與甜品有關的生意。他們在這種人稱「打跛腳都唔使憂」的狀態下,並沒有停下來,反而還新開了間素食店。 我從文字裏推敲,這間素食店應該就是位於北角的 聰嫂原素 ,於是我向一位住在北角的同事打聽,原來這間開張不久的素食店,門外已經不乏排隊等候入座的食客。 聽到排隊二字,我的熱情隨即冷了一截,但不到黃河心不死,於是挑了個週末前去探路。 北角明園西街是一條橫街,雖然鄰接主要的英皇道,但從商業角度考量,當轉入橫街後,營商的優勢就隨之而減弱。但聰嫂的品牌似乎無視這種不利因素。 這天我顯然有點運氣,他們的店門並不見排隊的人龍,店內更剛巧有座位。機不可失,索性將探路變成幫襯。 他們賣的雖然是素食,但午餐、不午茶、炒粉麵和小菜,都有供應,格局上是茶餐廳的模式,但定位上則稍微升格一點。當中一道焗素豬扒飯列在午餐一欄上,和連鎖快餐店的招牌菜如出一轍,頗感有趣,本欲一試,奈何售罄,只好轉向小菜類目埋手。 我對素食的認識不深,單從名字來看,這道香煎法輪卷,看似頗有佛性,加上店員的友善解釋,讓我知道這道法輪卷其實是道素腐皮卷菜式,於是這道小菜就成了我的午餐。 素食不一定清淡,由黃豆而來的谷氨酸和香菇而來的烏苷酸,再加點菜油和香料,已經足夠調配出各種誘人的滋味。就好像我眼前這道香煎法輪卷般,腐皮本身就是樣好食材,煎香後更顯滋味,內裏包裹著紅蘿蔔絲、金菇和類似髮菜的食材,結實與豐富當中的味覺和質感之餘,亦在色彩上悅人眼目,芡汁當然亦功下可沒,鮮度清雅之餘,亦有足夠的厚度去讓滋味凝聚。雖然小菜類是不包含白飯的,但如果沒能配飯吃,這道小菜的欣賞度,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損失。 雖然白飯是另叫的,但飲品卻是附送的,奶茶、咖啡,任君選擇,而我則選了個素例湯,這例湯內有些花生和豆類,味道上除了一份淡雅的甜味外,還有點老黃瓜去濕湯的滋味。 例湯清甜,小菜滋味,就連白飯也煮得好,怪不得他們的甜品店會給人收購。但最令我欣賞的並不是他們的廚藝

好運泰國美食

那天為了應付一連串緊密的工作,整日的排程都顯得環環相扣,就連午飯的時間也無可奈何地被迫縮短。當人走到新蒲崗的康強街附近,路見一間名叫 好運泰國美食 的小餐館,由於店面太細,部份餐桌都以臨時的方式放到行人道上,我見當中有空座位,兼盤算過可以調動的時間,於是便坐下來吃個簡便午餐。 或者是店面太細的關係,裝潢上不見有鮮明的泰國風情,除了那幅鑲在相架上的泰王肖像。不經不覺,泰王普密蓬已經仙遊多時,人雖然離開了,但他在泰國人心目中仍然擁有崇高的地位。雖然泰國實行君主立憲制,國王的權力沒想像的大,但仍有不少人擔心繼位者是否擁有足夠的威望來繼承王位。 這狀況不禁讓我想起香港近期流行的「撕裂」論。雖然香港社會普遍地將這種「撕裂」論,解釋成一種年青人和成年人的意識型態分歧,但明白的人都知道,這種所謂的「撕裂」,其實和年紀沒有必然的關係,反而和香港人對英國殖民地統治的懷念有一定的關連。 以事論事,英國的確對香港人有恩,無論是有心或無意,她確實將香港這片爛地,搖身一變成為國際大都會,這份榮耀與自豪感,某程度都藏到每個香港人的內心深處。然而以文明都市人自傲的香港人,漸漸意識到將要被一個運行著三流制度的三流國家所統治,這就是香港人對回歸祖國的抗拒根源。 回歸初期,雖有點風雨,總體還是相安無事,這與香港仍存在優勢有一定的關連,那些曾流行的金蛋論,正好說明這一點。但今天中國已經是一條甦醒了的巨龍,而香港人那份曾經自豪的優勢正急速消散。 由內地人殷切地歡迎港人北上置業和消費,到港人厭惡內地人到香港置業和消費,正正顯示著一隻鬥敗公雞的模樣。這份沮喪和挫敗感雖然不明顯,卻挑起並強化某部份港人那潛藏著對祖國的厭惡。所以澳門的回歸比香港明顯順利得多,並不是因為澳門人沒種,而是葡萄牙殖民政府從來沒有將澳門變得優越。如果一切政治議題是藥引,這份普遍存在於港人內心的鬱結就是炸藥,這就是所謂「撕裂」的本相。 香港和泰國不同,加上政變在當地很普遍,就好像店員推介給我的這碟泰式香菜肉碎飯般家常。但這香菜肉碎和迦米泰式小食的打抛豬肉,在水平上有明顯的差距,不過以一頓普通的午飯來說,也算合格吧。 於是我草草地吃過飯,再喝完這杯附送的檸檬茶,便繼續我的工作去。

菖蒲亭

四月是個特別的月份,平時沒有飯腳的我,在這個月份就會變得不一樣。週末下班後,帶朋友來到這間位於鰂魚涌的 菖蒲亭 吃午飯,這是間頗有名氣的日式料理店,但名聲似乎只局限於旅居香港的日本人,尤其是在太古坊工作的上班族。店主是位不折不扣的日本人,至於為何在香港經營起料理店來,當中的前因後果,我一概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的玉子燒很有名。 老實說,這裏的消費不便宜,為了在當中作平衡,我點了個包含著一小份玉子燒的銀雪魚西京燒定食。而我這位朋友,似乎有點高興過頭,除了一客鰻魚飯定食外,還要了份鹽燒牛舌、芥末章魚和螢光魷魚乾。 先來的是芥末章魚。其實章魚並不是種容易處理的食材,若論食味和口感,魷魚和烏賊就比特優勝得多,所以廣東人通常只拿牠曬乾作煲湯用。所以一道好的章魚料理,心思是不可或缺的。細碎的切功,正好將過強的嚼感有效地降低。而味道方面,芥末的鮮明風味則謙遜地帶領著味蕾,全賴師父的調味功夫將芥末的倔強撫順。雖然只是小食一道,但卻將章魚的味美,帶出另一個層次來。 螢光魷魚是富山的名產,如果某連鎖壽司店不曾在香港推廣此食材,我其實並不知道牠是什麼來路,難得朋友興致勃勃,焉有不奉陪的道理。魷魚的體積細小,或者是這原因,所以嚼勁並不鮮明,但魷魚的風味卻出奇地濃郁,再加上火烤的獨特香氣,相信是一道下酒妙品,可惜我不好杯中物,無法為魷魚乾找個好伴侶。 鹽燒牛舌看似普通,但肉質卻軟嫩非常,加上燒烤的恰到好處,令表面的滋味和香氣凝結,讓簡單的牛舌變得不簡單來。 這個銀雪魚西京燒定食,除了銀雪魚外還包含白飯和麵䜴湯,當然少不了這裏的玉子燒。 而這道蒟蒻其實也屬於定食的範圍,只是上桌時的次序讓我以為這小食是獨立的,但無論如何,將本身無味的蒟蒻料理得柔和適口,那不著痕跡的調味功夫著實令人欣賞。 雪白的魚肉烤上如書法般的紋理,單是賣相已覺高雅。雪魚肉嫩滑如絹,而魚油的甘甜更是叫人感動不已,尤其是魚皮部份,差點就掉下淚來。 期待已久的玉子燒原來沒想像般的甜,那份鬆軟的口感和雞蛋的香甜,就是兩個字「舒服」。 那小小的麵豉湯幾乎感覺不到麵䜴的存在,在那調和均勻的鮮美當中,流露著溫柔的蔬菜風味,令人有回家的感覺。 或者因為每道料理都不由得叫人欣賞,白飯的平庸彷彿變得格外顯眼,但無論如何,這裏的確是個值得推薦的地方,尤其是那種日式小店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