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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家大姐小籠包

佐敦這個毗連尖沙咀的地區,如果要說當中的界線,一條柯士甸路彷彿是個明確的指標,但這種分隔在地域上其實並不明顯,給擋住的更多是屬於尖沙咀的璀璨和奢靡,一路之隔分別出兩種風情。 那天人來到官涌街辦事,遙望廣東道的中港城,這裏的地道和草根好像明顯起來,雖然如此,但和從前相比還是有點點改變的味道,食肆的格局和樣式已經不是茶餐廳和粉麵店的專利,時尚的病毒似乎開始感染到這裏來。 所以我決定在這裏繞一圈,視察一下這裏的變化,我由官涌街走至寶靈街,來來回回走了幾遍,發覺這一帶仍保持著一份地道,但也看見一些西式和韓式的型格新餐館,頗感耀眼。 人走著走著,天就下起雨來,躲避之間來到吳松街的一間上海館子前,心想反正未吃午飯,進去吃個飯兼避避雨也未嘗不是好事。於是人便踏進了這間名叫皇之家大姐小籠包的店子。 店子的裝潢介乎老派與摩登之間,雖然沒有連鎖小籠包店的氣派,但在半開放式的廚房下反而讓人感到一些從容。不知和下雨天是否有關,店內只得零星的食客,我可以隨意地找個舒適的位置來看桌上的餐牌,雖然這裏以小籠包作招牌,但當日我只想簡單地吃個客飯,加上客飯的款式也不少,芸芸中就點了個回鍋肉客飯,另多加幾塊錢,好將白飯轉為菜飯。 約一盞茶時間,回鍋肉菜飯便端到我的面前。回鍋肉的味道典型,雖然談不上精彩,但那份熟悉的滋味還是會讓人感到滿足。椰菜在甘香的油脂潤澤下變得格外吸引,只不過豆干的質感有點模糊,加上豬腩片切得過薄,失去了那種令人回味的咀嚼滋味。雖然未能盡善盡美,但整體仍然令人滿意。 滋味的回鍋肉配上調和的菜飯,讓這個本應狼狽的下雨天變得自在悏意起來。 飽飯過後,邊喝著豆漿,邊看電視中的午間新聞,偶爾向大門方向瞄了瞄,雨原來已經停了,雖未有即時離開的打算,卻暗自感激這間風雨中的飯館。

彌敦粥麵家

那天人又來到油麻地的土地審裁處,為的仍舊是有關物業傳票的事宜。當事情辦妥後,又順理成章地在這一帶揾食。 面對著炎熱的正午,本想找些比較惹味的東南亞料理以開胃口,奈何走了幾條街都找不著合心意的,最後繞了個圈又回到西貢街的彌敦粥麵。 我始終是個港島人,如想吃老牌廣東粥麵,我還是鍾情於中環的羅富記,但來到九龍,彌敦粥麵便是當中的表表者。雖然天氣炎熱,吃熱粥好像不是最佳的選擇,但既然有這份兜兜轉轉的緣份,那就隨緣吧。 據我所知,羅富記早已由第二代接手,管理上都有一定革新,但彌敦粥麵仍然保持著一份七、八十年代的模樣,你可以說是老套,也可以說是味道,而在推門的一刻開始,這份味道已經勾起我陣陣情懷。 很久沒吃及第粥,二話不說先來碗生滾及第粥,然而單吃粥總讓我有點「如入寶山空手回」的感覺,於是再來個薑蔥撈麵,算是粥麵齊嚐了。 先來的是及第粥,粥底的細緻度不算強,但米香就較為突出。豬膶軟嫩、豬腰爽口沒異味、豬肚則嚼勁十足,加點自己調的辣醬豉油,絕對是一大享受。 然而真正的妙筆是後上的薑蔥撈麵,別少看這道簡單的麵食,雖然麵條的嚼勁不算鮮明,但在香油和醬油的適度調理下,麵條隨即變得香鮮誘人,而看似雜亂無章的薑蔥和麵條則交織出一份豐富的層次感,無論味道、香度和口感都叫人再三回味。 眼前這道味美的撈麵不單叫我欣賞,更讓我想起上星期的日式冷麵,雖然兩者在料理上難以比較,但在香菜的運用上,前者就大膽得多。薑葱本屬香辛料,在口味壯實的情況下通常以小量作點綴,但在口味纖薄的情況下以大量香菜作口味的提升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以這道撈麵為例,裏頭沒半片肉,也沒有雞蛋、海鮮,單是薑葱和麵就料理成一道美食。所謂的美味不會侷限於花巧還是單純,而是了解食材的本性再加以運用之。

生原創(傳統日式煮物)

暑假漸至,途人也漸增,有旅客,也有放假的學生。對害怕人多的我來說,彷彿多了一重隱憂。那天人來到北角區的某間咖啡店,想不到平時那閒靜的環境竟然變得熱鬧起來,雖然不是完全爆滿,但已經超過了我對寫作環境的最低要求。 這的確令我有點失預算,但路不轉人轉,香港雖然細小,我相信總有容身之咖啡店。於是我朝鰂魚涌方向走,準備找另一個落腳點。想不到途經英麗閣的時候,發現之前吃過的紅丸甜品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以日式蛋包飯聞名的生原創。 對於這間天后名店竟然將分店開到鰂魚涌來是有點意料之外,好奇地上前察看,原來這裏沒有聞名的蛋包飯,反而主打日式傳統煮物。只見黑板上的粉筆字寫有喬麥冷麵的供應,對於烈日正盛的下午,彷彿變得特別吸引。 除了招牌不同之外,店子的格式和佈局和之前的紅丸分別不大,多了的是店內播放著的日系音樂。然而空無食客的狀況有點令人不安,和之前光顧過的韓風食店可謂如出一轍,而且了無生氣的感覺彷彿更嚴重。試圖力挽狂瀾的店員面對著我這㫿一的客人,展現出不容有失的服務態度,反而更突顯這裏的困境。 我在當天的兩款冷麵中選了蟹柳月見蕎麥冷麵,蕎麥麵在日本是種很有代表性的麵食,但對於深受嶺南文化影響的香港,便顯得有點陌生。對我來說,要撇除對廣東麵食的既有觀念其實有點困難,只好以涼麵的角度來看這日本傳統麵食。 論賣相,冷麵盛在玻璃器皿中,視覺上已有涼快的感覺。蕎麥麵的質感本不太強,泡在冷汁下令麥味顯得有點微妙。冷汁以甜味為主,鮮度是基調的醬油風,口味鮮明但偏薄。蟹柳醃漬過,和冷汁同樣以甜味為先。溫泉蛋泡在冷汁中,拖薄了蛋汁的潤度發揮。而整道冷麵最令人欣賞的地方是調味紫菜和葱花,雖然只是配料,卻喚回食材的活力來,說是起死回生的一著也不足為過。可惜涼菜的涼、爽、香、鮮,獨欠爽口的口感,帶動不了咀嚼的慾望,加上整體的單薄口味也稍欠魅力,雖然碗邊附上了青芥末,唯未能讓味道產生增益的效果。 午餐附設的前菜是泡漬藕片,味道以甜味為主,口味同樣略感單薄。 還有凍綠茶一杯,在這暑熱時份算是個不錯的調節。 這道蕎麥冷麵展現的傳統日式風味是無容置疑的,但以味論味,韓式冷麵似乎更能讓人挑旺食慾,加上英麗閣這一帶並沒有濃郁的經營氣氛,看來店主要面對一個傷腦筋的問題。

太平飯店

當值的週末碰巧公司有任務,雖然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人還是來到了土瓜灣,瑣碎事雖然花不了太多時間,但一個上午其實沒想像中的長,當接近中午的下班時份,沒打算回公司的我,撥了通電話作交代後便在附近閒逛起來,不覺間就逛到九龍城碼頭了。雖然土瓜灣一帶有不少返港島的公車路線,但看著渡輪緩緩地駛近碼頭,不其然就選了悠閒的渡輪之旅。 渡輪由九龍城碼頭往北角碼頭方向駛去,船程不算長,但頗見寫意,寫意得連肚子也開始有點餓。下船後本打算到英皇道看有什麼合口味的食店,誰知人走到渣華道便被一間名叫太平飯店的館子吸引著。 表面上此店是間以鹵水為主打的潮州菜館,但裏頭卻是和茶餐廳結合的店子。在香港有不少燒臘茶餐廳,但以潮州鹵水配茶餐廳就比較少見,當然吸引我的並不是茶餐廳部份,而是被掛起的肥壯鹵水鵝。 從外觀而言,店子頗有潮州菜館的風貌,裝潢雖然簡潔卻感受不到茶餐廳的隨意和浮誇,直至拿起餐牌時才發現這裏並不是純粹的潮州菜館。雖然由菜館變成茶餐廳,感覺有點降格,但無改我對潮州鹵水的興緻。 原先我是向鹵水鵝打主意的,後來在餐牌上看見這個招牌鹵水四寶飯,便改變了初衷。鹵豆腐和鹵蛋是這個四寶飯的基本,至於其餘兩寶可在元蹄、腩肉、大腸、牛腱之間選配,遺憾是沒有鹵水鵝的份兒,然而在多嘗不同口味的貪婪下,我決定少吃兩片鵝肉,就這樣我便點了大腸和牛腱來作剩下的兩寶。 鹵水和燒味差不多,基本上都是預先處理好的食物,上桌前只需再經刀功程序,過程爽快利落。然而這裏郤有點不同,雖然不至久等但上桌所需的時間卻比想像中長,可能鹵味在上桌前會經過浸泡的工序。 無論如何,這碟本屬午市飯款的鹵水四寶飯,其賣相仍然工整美觀。我先嚐一片牛腱,口感相當細緻,給人精巧的感覺,就連豬大腸也有相同的感受,口感不單軟嫩,鹵水的位置落得巧,將下水料修飾得如上品之餘,亦保持著食材的風味。還有嫩滑的豆腐和適口的雞蛋,單吃和配飯都是妙品,至於附上的醋汁可沾可不沾,視乎你喜歡微妙還是鮮明。 附設的例湯鹹鮮濃郁,也不失滋味。 在香港,阿鴻的鹵水算得上一試難忘,但隨著品位漸增,屬於普羅大眾的空間也漸見收窄,要一嘗其鹵水之妙彷彿要多添一份身份般。然而今天初嘗太平飯店的鹵水,雖然只是普通的碟頭飯,已經頗感不俗,或者還未能和頂級相比,但作為一個平易近人的代替品,這裏絕對是合適之選。

新明華苑快餐店

與新客户的合作愈催成熟,要到紅磡的次數也愈來愈多,雖然港鐵沙中線正如火如荼,但對於還未通車的今天,要到紅磡和土瓜灣一帶仍是有點蹩腳。如果遇到115號巴士,那就方便多,它古鶴園東街有個中途站,下車走幾步就到逹新客户的公司,偏偏其班次又比較疏,有時按耐不住便上了途經漆咸道北的巴土。 由漆咸道北走到鶴園東街需要一定的腳程,我慣常取道於新圍街一帶,那裏的舊公務員宿舍群,在沒有工商業的渲染下流露著一份脫俗和安逸,走起上來特別寫意。當然還有位於昇御門的三聯書店,我可是隻書耗子,總能嗅出書店的位置。 除了書店之外,吸引我的還有附近的食肆,新明華苑快餐店就是位於新圍街內的一個小舖位中,在沒有人潮的帶動下,這裏做的都是街坊生意,但別小看這小小店子,午市的時候是經常客滿,偶爾遇到食客稀疏的情況,我都會進去嘗嘗他們的街坊風味。 他們雖然喚作快餐店,但這裏的碟頭飯水準卻不賴,廚部的功夫有一定的水準,加上座陣於店內的那隻大花貓,個人認為牠比尖東名貓「忌廉哥」 更具吸引力。 從前的食店東主,都習慣養一兩頭花貓來作治鼠之用,所以牠們其實是食店的員工,並不是單純的花瓶,是比一般寵物更酷的傢伙。時至今日,有貓伙記伴食的食店已經不多了,能夠看到牠們在店內巡邏,感覺總是溫溫的。 當然除了來看貓隊長外也不忘吃午飯,那天的午餐飯款有一道涼瓜咸肉飯,感覺頗有趣,特意拍了張照。咸肉通常出現在上海菜館的菜單中,如今竟然和涼瓜併成一對,再以豉蒜和豆瓣醬料理成微辣、鹹鮮的口味,惹味鮮明,在炎夏時節下頗能引發食慾。 飯後再來一杯跟餐的凍檸茶,讓人暫時忘記外頭的暑熱,慢飲之餘還順便感染一下貓隊長的懶洋洋。 或者一碟不錯的碟頭飯在香港是有點俯拾皆是,但在適時、適地的情況下,就會不知不覺地令人留下印象,畢竟美味不一定只存在於碟上的食物,品嘗這回事除了靠舌頭之外,有時也和個人性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