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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4月, 2021的文章

原創小說《舞吧!(完)》

  最後一舞 直至有天,羽琦開始感覺不到黑雲的攻擊,他不知道黑雲是改了攻擊的模式還是其攻擊已遠離自己的國家。羽琦無所適從,而四周仍然昏暗無光,他開始想起志昂、胖大叔和瑪利安娜,而離開他逃離家園也有三個多星期,他想再回去看看。 於是踏著自行車的他,再次出現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敢掉以輕心,既要防範黑雲也要防範人,愈接近城鎮氣氛愈是奇怪,不是純粹的昏暗寂靜,當中還彷彿透著點點血腥和陰冷。不知道這和上次目睹凶暴事件有否關連,但羽琦已經將身上的低耗燈全關掉。 和上次一樣,他將自行車先藏起來,但暴亂的火光早就熄滅了,環境比上次更為黑暗,羽琦靠自己對住區的熟悉度往前走,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房子,然而大門已被人打爛了,他不敢貿然進入,怕裏頭住了凶徒,只倚著外牆悄悄地繞了個圈,傾聽著屋內的動靜。 然而人走到一半就給眼前的一片奇怪光葷吸引著,光葷呈暗紅色,從地平線上泛起,估計距離有八百米。羽琦記得那裏是密集的平房區,但他看不見有平房的影子。 在好奇心驅使下,羽琦一邊找掩護一邊朝光葷方向走去,直至他發現眼前的一大片房子都消失於光葷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呈現在冒險走近的羽琦眼前,那些光葷是堆在洞底的小圓珠發出。 是黑雲的攻擊,羽琦心裏剛這麼想,身後突然有人將他按在地上,按著他的是兩個身穿防護衣的大漢。 羽琦大驚,雖然嘗試過掙扎,但不消一刻就被綁起來押走了,沿路他看見很多身穿防護衣的人,當中還混雜著軍人。 羽琦被强硬地拖到一間破屋,破屋裏頭架設了很多儀器,單從外表判斷就知道是高科技產物。正當他對眼前發生的狀況顯得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卻有人呼喚他的名字來。 羽琦回頭一看,呼喚他的是位中年男子,依稀記得是父母生前認識的科學家朋友,但名字就不太記得。 只見男子這樣一說,押著他的人就停住腳步。 男子問:「你是羽琦嗎?」 羽琦帶點疑惑地點了點頭。 男子欣喜地說:「我是科恩叔叔,你還記得我嗎?」 說罷科恩便向在場人士解釋羽琦的身分,並示意為他鬆綁,負責押解他的人隨即照辦,看來科恩的地位也很高。 羽琦搓一搓剛鬆綁的手,說:「當時我年紀還小,只記得你和父母親談得投契。」 科恩親切地按著羽琦雙肩說:「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羽琦說:「我住在這一區的。」 科恩擔心地問:「黑雲的攻擊沒有對你造成傷害嗎?」 羽琦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便說:「當時我正在荒郊找尋食物,剛好避過攻擊。」 科恩聽到這裏,就帶著羽琦來到另一個房間,

原創小說《舞吧!(6)》

 羽琦 幸好這段日子因為經常進出廢城,他擁有的低耗燈無論是常用的或是閒置多年的,大部分都處於滿電狀態,他替換了低耗燈後便為火爐多添了燃料,然後用火爐燒了點開水,他拿出帶來的玉米粉,和了碗麵糊就拿來充饑,由於忘記帶鹽,麵糊吃不出什麼味來,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吃飽後羽琦就躺下來休息,此刻他的心情仍然有點複雜,雖然地下室很是隱蔽,但突如其來的改變,令他不想將低耗燈關上,縱使這樣會消耗寶貴的電力,他只是折衷地將消耗燈調到最低的亮度,他實在不想在這種狀況下獨自面對黑暗。隨著火爐內的燃料因為燃燒而發出吱吱的聲響下,羽琦終於入睡了。 地下室的溫度漸漸變涼,令羽琦緩緩地睜開眼睛,火爐的燃料幾乎燒盡了,他連忙爬起身來,往爐內丟枯枝和枯葉。不久火爐再次燒旺,然而昨晚為了添燃料他就醒了好幾回,只因枯葉和枯枝燒得太快,他必須砍點大木頭回來,但工具還在家中沒帶出來。 他看了看腕錶,是早上八時左右,他打算回城鎮的家中拿回工具和一些日用品,順帶看看城鎮的狀況。於是他將其中一個袋子清空,然後帶著自行車走出地下室。 四周如常地昏暗,他摸著昨天留低的記號前進,直至離開叢林。他在叢林的邊沿又做了幾個明顯的記號,才踏上自行車往城鎮的方向小心前進。當他看見城鎮方向仍泛著火光和濃煙,他就警戒地將自行車上的燈光熄掉。 在昏暗的環境下踏自行車有一定的難度,所以羽琦將自行車藏起來,朝住區方向徒步前行。沒多久他就回到自己的家,他摸黑地將需要的工具放進帶來的袋子裏,並盡可能多拿點東西,但他的家當本就不多,勉强只放了半個袋子。 他背起袋子準備離開時視察了附近的環境,只見他的住區尚算正常,只是全沒半點燈光,彷彿被人遺棄了似的。由於看不見被破壞和焚燒的跡象,不知哪來的好奇心驅使著他朝區域中心方向前進。 羽琦不敢大意,一邊找掩護一邊前進,未幾就看見不遠的一列平房正燃燒著,他連忙退到黑暗處,只見火光前有一班手持武器的人,將房子裏的人拖出來。 受害者的痛苦哀求,施虐者的辱罵嘲笑,一幕幕虐殺和強暴就在他眼前發生,他想停住這一切,但已嚇得連呼吸也彷彿停住了,根本無能為力。他不知道人類在失去理智下可以有多恐怖,這一切完全超出書本上的記載,也超出他的想像範圍。 隨著暴徒中有人大喊「搜!」,驚醒呆住了的羽琦,他在黑暗的遮掩下往後退,直至回到他的住區,他再不敢逗留,直接朝城外逃,當他取回收藏在路邊的自行車,便頭也不回地往叢林方向走。 在路標

原創小說《舞吧!(5)》

  滅絕 羽琦離開了圖書館,本來打算撿點破爛,但實在沒心情,隨手拾了幾件不太像樣的東西便踏自行車回家。 路程中納悶的心情縈繞不散,他彷彿感到被背叛,他悔恨自己的愚蠢,打從開始就不應該對任何東西有期望,如果所有事情都是沒意義,跳舞也不可能有意義,當想到這裏,心就開始沉重起來。 那份難受的感覺不禁令他停了下來,他從自行車走下,昏暗和荒涼的環境令孤單感膨脹起來,他舉頭望天,當日彷彿能夠看穿黑雲的感覺沒有了,眼下只有死死的一遍黑色宇宙船。 他很不甘心,必定有些東西是遺漏了,不可能簡單地斷定丁士高是騙子,圖書館裏頭這麼多書,說不定事情會有另一個面向。 羽琦心內再次亮起燈來,雖然燈光脆弱無力,但足夠令他動起來。為了明天再到圖書館找證據,他繞過回家的路,轉向區域中心,將手上的器材充份充電,亦到胖大叔那裏以兌換券換了個手搖充電器,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今天的區域中心和往常的氣氛有點不同,只是羽琦心裏的牽掛讓他忽略了,直至他開始聽到身旁的人焦慮地談論著最近的形勢,才知道黑雲似乎已經將A國擊潰,因為地下通路開始出現難民潮。 這個消息非同小可,本就煩著丁士高的事,現在又面臨黑雲的滅絕攻擊,羽琦不想面對這一切,本想以漠然的態度對待,但心已亂,沒法以消極的心態來抵消絕望帶來的壓力。他開始有點煩躁,當他在區域中心處理好一切後便迅即離開,縱使他將要被黑雲擊殺都必要弄清丁士高這個人。 恐懼的氣氛沒有因為羽琦的態度而停止,黑雲進攻的傳聞不斷地在社區流傳,絕望感瀰漫於整個國家。人們嘗試著一切正常或非正常的手段,只為能夠躲進地底,甚至有人嘗試挖地洞,幾乎所有人的精神都處於繃緊的狀態。 羽琦漠然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在這段日子裏,他都有到圖書館看書,書中對丁士高的評價,除了跳舞之外都乏善可陳,就連他的私生活也頗受負評。 對於上世紀的藝能界而言,這類緋聞雜音,某程度只是小事一樁,但對於羽琦來說,就是一份意義的崩潰。 羽琦沮喪得很,沒半點勁兒幹活,一早醒來就走到區域中心呆坐,看著事情在眼前發生,或者能夠看著一切完結。 這時候一隻胖胖的肉掌輕輕拍著羽琦的肩頭,前來安慰的是胖大叔,還有他身旁的一位男友人。 胖大叔輕聲地向羽琦說:「羽琦,今晚我們會舉行愛的派對,你也來參加吧!」 旁邊的男友人聽到胖大叔這樣說,連忙上前阻止。 「他還年輕,邀請他來成人派對是否有點那個!」 胖大叔理直氣壯地說:「別迂腐,A國的國力雖然不及我們

原創小說《舞吧!(4)》

 丁士高 由這一天開始,他每天都會到跳舞場找丁士高,然而學習跳舞的同時就難免影響了撿破爛的效率。糧食和日常生活的必須品漸漸變得緊絀起來,為此他開始更積極地規劃自己的生活,嘗試讓撿破爛的工作變得有效率,他將撿拾和運輸的工作分開,在沒有跳舞的日子,他會全力撿拾,並將其存放在商場的破電梯旁,每日則提取一定的數量運回家,待家中儲夠一定數量才往區域中心換糧食。 這樣的安排,不單為羽琦騰出不少時間來學習跳舞,換取的食物和生活物資也比從前的有所增加。 這天清早他將家裏儲起的兩袋廢鐵帶到區域中心,準備換取生活物資,步伐不自覺地滲入跳躍的節奏,剛好被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看見。 白袍男子喝斥著羽琦,不明所以的他定睛地看著這位白袍男子,他不知道對方為何顯得不滿,但從服裝來看,男子應是個高階級人員。 白袍男子不悦地說:「你剛才做什麼?」 莫明其妙的羽琦回應道:「我去收發處換物資兌換券。」 男子惱躁地說:「你剛才在跳舞!」 羽琦想不到在這個時代,除了他之外,還有人知道什麼是跳舞,由於太突然,他反應不來,只做了個錯愕的表情。 白袍男子繼續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是跳舞,在國家資料庫裏頭有記載這樣的行為。」 羽琦對白袍男子的強烈反應有點不知所措。 白袍男子得不到羽琦的回應,惱火隨即多了一圈,道:「是誰教你這種爛行為?」 「這是跳舞嗎?」羽琦不是傻瓜,面對男子的敵意,他說了個謊。「我在撿破爛時看到破牆上刻有這樣的圖畫,便跟著圖畫動起來。」 白袍男子得勢不饒人地說:「你知否現在是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刻,每個人都全力地和黑雲奮戰,你竟然還在高興跳舞,難道你不懂做些有意義和有價值的事嗎?」 對人對事一向冷漠的羽琦,不知何來一股激動,他不想和高級人衝突,但忍不住搶白他幾句。 「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發怒,但我告訴你,縱使今天黑雲給你消滅掉,人都不會長生不老,我們還是會死亡的,來去都是死,何來生死存亡的時刻。」 白袍男子想不到眼前這個拾荒的竟然駁斥自己,隨即怒喝道:「既然你覺得什麼都沒意義,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你應該立即自殺,別礙著他人。」 羽琦不溫不火地說:「如果一切都沒意義,自殺本身也是沒意義,這樣做只會令你變得更愚蠢。」 羽琦說完,白袍男子已按奈不住,正想動手之際剛好有人拉著他。 阻止的人說:「你犯不著為個拾荒的人動氣,他只是個差一點就淪為流浪漢的角色而已。」 擾攘一會,眾人就散去,大堂又回復平靜,但羽琦

原創小說《舞吧!(3)》

 跳舞室 在那分不清日與夜的清晨,羽琦依舊踏著他的自行車來到區域中心,他將昨日撿到的一小袋廢件拿到收發處去。 點收的小哥剛打開羽琦拿來的布袋,便顯得有點失望地說:「你昨天撿回來的金屬質量比今天的高,主任說,盡可能多撿些回來,可以給你額外多算點兌換券。」 為免洩露他和流浪漢接觸的事,羽琦沒有說出發現荒廢城市的事,只謊報金屬是從土坑內撿到。 明白到金屬的發現只是個巧合,點收的小哥顯得有點無奈,只好將羽琦今天帶來的金屬件換成兌換券,由於質量的關係,數目比昨天少了一大半。 羽琦拿著這兩日換來的兌換券到物資供應處換糧食。 負責物資交易的是一位人稱胖大叔的中年漢,他在物資供應區已經工作了近三十年,因為說話太多,這一帶沒有人不認識他,然而他那張合不好的嘴,曾經為他添過好幾次麻煩,而他每次看見羽琦來到都特別開懷,因為羽琦的沉默寡言是眾所皆知,和他暢所欲言也不怕他和其他人說上半句,這可為他那惹事非的嘴巴減去不少麻煩。 胖大叔見他手裏拿著不少兌換券,換的卻是玉米粉和薯粉這些粗食,便忍不著說:「羽琦,別整天吃玉米粉這類粗食,換些好一點的合成肉吧!」 羽琦說:「合成肉頂多吃一天,玉米粉卻可吃整個星期,而且我還想多換些日用品。」 胖大叔見四周無人,便挨近羽琦,輕聲地說:「我得到可靠的消息,黑雲已經向A國展開攻擊,而且似乎是來真的,照這個情況推算,A國撐不了多久,下一個目標是誰只有天曉得,既然如此,何不在有限日子裏多嚐嚐肉的美味。」 對於胖大叔的提點,羽琦很是感激,雖然他說話特別多,也有點煩人,他亦沒表現什麼不滿,只唯唯諾諾地應付著。 最後羽琦還是沒換上合成肉,因為對他來說,死亡是必然的,所以不需要為一個必要到來的限期而操心。不過看在胖大叔眼裏就有點不忍,於是暗暗地在他的物資上添多了份量。 羽琦先將食物和日用品帶回家,然後整理行裝,也不忘帶上給阿標的藥,便踏上自行車往廢城出發。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雖然羽琦並不是頭一次聽過關於黑雲的傳聞,但從胖大叔口中說出卻是首次,而且語氣上似乎真的很嚴重,就連習慣冷漠對待生死的他也受到影響,心中不自覺地泛起一點沉重,腳踏的速度也變得有點遲緩。 他不禁停下來稍息了一會,坐在路旁石塊的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雖然自行車上的照明仍然亮著,但獨自一人在這幽暗的荒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孤冷。 羽琦緩慢地呼吸著,心想:「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天上那黑魆

原創小說《舞吧!(2)》

  拾荒 由於羽琦的住區鄰接荒郊,他對野外並不陌生,尤其是沒有黑雲的日子,偶爾也會到那裏走走,既可避開人群,也可放鬆心情。 不過在黑雲出沒的日子卻是另一回事,始終荒野的路不好走,雖然自行車的適應力高,跑山路也沒問題,但在昏暗的環境前進,難免要步步為營。 其實羽琦對荒野並不完全陌生,除了亂石和野草外,縱使是白天也難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更何況是黑雲當頭的日子。這一點,羽琦是明白的,但究竟要到那裏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他其實是沒有頭緒的,反正呆在家中也沒什麼意思,依從政府指示到西面走走,也算盡了本份。 羽琦在荒郊踏了近半小時自行車,走的都是平時走慣的路,雖然環境昏暗,但靠著車燈的照明,走起路來不見什麼難度,但要發現有用的東西,就有點不設實際。 無功而還是意料中事,正當他準備回程的時候,忽然發現頭頂上竟然出現星星,難道黑雲已退,羽琦大喜,但不久他就發現所謂的星星,原來只是螢火蟲。 對於黑雲並未消失,羽琦是有點失望,但在漂亮的螢光下,很快就被驚嘆所取代。螢火蟲的數目漸漸多起來,彷彿形成一條星光隧道,羽琦身在其中,頓時顯得目眩神迷,他嘗試踏著自行車,穿過這條由螢火蟲搭建的隧道。 羽琦跟著螢火蟲走,愈往前走,螢火蟲愈見密集,他索性關上車燈,享受著這段螢火蟲之路。直至他發覺螢火蟲開始消散,他才意識到自己走得太遠了。他看看腕錶,原來在不知不覺下走了近四小時。 羽琦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於是他將車燈開到最亮,發現前方有塊古怪的岩壁。由於岩壁的勢態有點不自然,他禁不住好奇心,小心地上前探個究竟。 「是大廈建築群!」羽琦心裏喊著。 雖然從未見過上世紀的高樓大廈,但基礎教育中仍然有對上世紀的社會狀況作簡單的描述,而這類大廈群落正正蘊含著大量可回收的資源。 羽琦小心地往前探索,街道和建築物已經嚴重風化,但仍粗略地維持著上世紀的城市輪廓。他邊走邊留意著四周的狀況,沒發現其他拓荒者,只有橫生的植物和一些動物留下的痕跡。 其實所謂的拓荒只是個籠統稱呼,意旨到外頭找點有用的東西回去,一般是金屬類,亦不局限於被指派的方向,只要找到就可以。所以大部份人都不願意走太遠的地方,因為只有市中心一帶才建有地下遮蔽體,在黑雲蓋頂的日子,人們普遍恐懼黑雲,生怕遇上它的襲擊,如果離地下遮蔽體太遠,那就無處可避。 羽琦雖然知道自己走得太遠,但眼前這個地方肯定有不少金屬塊,沒理由空手而回。他將自行車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正當他準

原創小說《舞吧!(1)》

 黑雲 早上八時十五分,羽琦如常地踏出家門,這個屬於清晨的時分,卻昏暗得和深夜無異,而且沒半點轉明的跡象。他舉頭望天,只見黑雲仍在頭頂,這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個月,科學農場相信很快會撐不下去。 羽琦將視線移離黑雲,整理好手套和皮帽,還有那件陳舊的大衣,他冷淡地換了口氣,空氣在半空形成白霧,然後將架設在自行車上的低耗燈調到清楚看見路面的亮度,便踏上自行車往市中心駛去。 自行車是這個時代的基本配置,每個市民最低限度都能夠分配到一輛,而且車子的性能、適應性和質量都非常好,維修保養方面都是由政府全權包辦,因為在這個時代,它是地面上唯一的交通工具。 除了交通工具外,住房都是政府分配,羽琦在這個住區已住了近十年,那是個位於城鎮邊陲的社區,規模雖然很大,但街道和建設明顯比較簡陋,有種臨時安置區的感覺。這個大規模的住宅區從前是滿戶的,然而從地域而言,愈接近中心區的地段,資源和地位都會愈高,而這個鄰接荒野的住區,地位可想而之。所以每個人都想盡辦法往城中心擠,久而久之,住在這裏的人便逐年減少,剩下來的大多是老弱傷殘。 最初羽琦附近還有幾戶鄰居,但這幾年都搬走了,不過他的疏離感很強,根本不當這是什麼的一回事,反而平房內沒有電力這一點他是有點在意,這樣對日常生活帶來很多不便,尤其是黑雲來到時所造成的寒冷氣候,單靠壁爐生火取暖雖然可以應付,但老是要添柴就令他感到麻煩。 羽琦是個孤兒,他的父母是特殊突擊隊的投彈員,在廿年前的一場黑雲戰役中犧牲了。別說六歲不懂事,失去父母的感覺至今仍記憶猶新,但自從他明白到有同樣遭遇的人根本就多如繁星,漸漸他的性格便開始變得沉鬱和冷淡。 在這個世代,羽琦算是個一無是處的青年,唯一被人稱讚的是踏自行車的技術,然而他非常清楚這並不是什麼技術。人們深感暴露在黑雲下會隨時有生命危險,因而將望後鏡調到能夠清楚看見黑雲的角度,好時刻監察其動靜,而照明燈也調到最暗,生怕被黑雲當成目標,在這種欠缺視野兼分神的駕駛狀態,難免會經常發生意外。然而羽琦卻不在乎,在足夠的光線和沒有分心的情況下踏自行車,自然倍加穩妥。 黑雲是在一個世紀前首次出現在地球上空,它們是一群大小和形狀都不一樣的古怪宇宙船,人類不知道它們的來歷,也不知道它們的數目,只知道它們密密麻麻地堆在天空上,幾乎遮擋著所有陽光,黑雲之名亦由此而起。 黑雲突然的出現震驚了世界,令人類社會出現嚴重的恐慌,整個世界都亂作一團,各國花了